這次、這次真的就是最後了!!!
上篇發文時我還自以為大概一個禮拜就可以發下篇,沒想到我實在低估我自己拖稿的功力阿XDDD
總之在隔了快兩個月,下篇總算被我生出來啦!!

從開始連載到現在,竟然已經兩年多了!!
WORD12號字累積140頁、13萬個字,最大的收穫就是現在打字速度超快(不是重點)
這幾天整理一下後,我打算全部印出來,到時拿在手上應該滿有爽感

這次的構圖意味的...
捲軸裡的故事已經演完,但離開卷子後還是廣大的宇宙,相信這三個孩子會活著世界的某一角落

然後這次完完全全爆字數,反正也是最後一次被我荼毒眼睛了,大家加油阿(被揍爛)
那麼以下,故事開始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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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想到你竟會罵人『瘋丫頭』…況且那姑娘橫豎看來都不是黃毛丫頭的年紀了吧?」白娘子用扇掩嘴輕笑道。
夢蛟自己也感到困惑,不懂自己為何會脫口而出「丫頭」這詞。
見兒子沒有反應,白娘子接著問:「蛟兒,你不追過去嗎?」
「不…不了,對那種玩笑沒必要認真。」夢蛟表情冷靜佯裝不在意,但眼神仍落在離去的兩人身上。
「但那位姑娘知道你的名字呢。」
「奇怪的白髮狀元郎,縱使有路人亂報我姓名恐怕也不奇怪。」
「是嗎」白娘子意味深長地挑眉,接著彎身拾起地上的妖石往鼻下湊。
「雖然很稀薄…但若不認識,那姑娘身上的妖石又怎會有蛟兒你的氣味呢?」
「咦?」夢蛟緊張的將妖石接下,但不是妖化狀態下的他怎麼聞也聞不出來。
「怎麼可能,孩兒真的不認識那兩個人…」
「可是你對他們卻有種說不出的懷念吧?所以才會如此想追過去。」看出兒子深埋眼底的思緒,白娘子一語道中。夢蛟也無法解釋這樣的感受是從何而來。
「呵˙呵˙呵。」白娘子輕笑道:「原來是這樣呀…」
「娘的意思是?」
「方才哀家一見著寶貝孩兒就覺得奇怪,怎麼好端端的魂魄硬是缺了一角?哀家雖不清楚箇中緣由,但想必孩兒你一定失去了什麼。」
「孩兒不明白。」
「哀家以為…你應是認識那兩人的。他們與你頗有緣分,其中那姑娘跟你羈絆甚深,說不定還有夫妻緣呢!」
「娘,這話可玩笑不得!」夢蛟脹紅了說道,那種野丫頭他可是想都沒想過。
見了夢蛟反應,白娘子撇著頭訕笑幾聲,接著表情轉為嚴肅:「總之…記憶即是光陰、光陰亦是魂魄的一部分,哀家推斷…你魂魄裡少的就是與他們的回憶。作娘的言盡於此,你不追上去麼?」
夢蛟思忖一會兒,低垂眼瞼道:「不了,娘終於獲得自由,我想待在娘身邊盡孝道。況且,如果那是會遺忘的回憶,應該也不是多重要的東西。」
「傻孩子,何必說這些違心論呢?」白娘子溫柔地笑著:「娘很高興你的心意,但你為別人、為哀家付出的已經夠多,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。」
「為娘盡孝道,便是蛟兒最想做的事。」「你這孩子…」

 

「真是,大男人還這樣放不開,不怕給姑娘笑話?」身著青衣的俏麗少女忽從背後出現,插著腰邪笑道。
「青姨。」夢蛟趕緊向眼前的青衣女子拱手作揖,但她只逕自轉身向白娘子欠身行禮:「娘娘,小青來迎接您了。」
白娘子捏了捏她雙頰笑道:「真是…竟然還專程跑回來?蛟兒已經跟哀家說了,妳能於菩薩門下修行是天大福氣,往後也別再跟著哀家,為妳自己多作打算吧。」
「小青正是奉了天命前來迎接娘娘的。娘娘在塔裡虔修佛法感動天庭,今日期滿出塔即能得道升天,且由小青陪同娘娘返回天庭稟告。」小青咧嘴笑得開懷。看來就算天庭沒叫她來,她大概也會自行前來報喜。
「娘,您要離開凡間嗎?」夢蛟震驚地問著。
「笨小子,親娘能夠得道升天你要感到欣喜才是,切莫婆婆媽媽地耽誤了娘娘!」小青瞪了夢蛟一眼。
對她來說只要能陪在白娘子身邊便足矣,夢蛟這小夥子偶而抽空回來看看便是。
「娘,不只是孩兒,姑母他們也很想念您啊!碧、碧蓮亦希望能在婚禮上為娘奉茶,請讓我們盡點微薄孝道再…」
「蛟兒。」白娘子神色嚴肅地開口:「你知道我們身為妖怪,最自豪的地方是什麼?」
夢蛟困惑地思忖,接著緩緩開口:「是…強大的實力與幾近無限的壽命?」
白娘子輕輕搖了搖頭:「是自由呀。妖怪不像人類那樣被一堆繁文縟節綑綁,我們忠於慾望,想愛時就愛、想走時就走。愛上的,我們不怕受傷地去愛;不愛的,寧可死也得不到我們。」
「但蛟兒有一半是人類…」
「但也有一半是妖怪呀!你方才的一番話聽得娘甚是痛心,為了娘、為了姑母、為了碧蓮,那什麼時候才是為了你自己?如果真不是什麼重要回憶,你現在就不會露出這麼哀傷的神情。」
夢蛟緊抿下唇,他無法否認那瘋丫頭的無禮雖然令他生氣,但更多的是一種令他眷戀的暖意。
很異常。非常異常。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很不痛快,如果不弄懂,他可能會抑鬱一輩子吧。
「醜話先說在前頭,我一開始就躲在橋邊看了。那兩人並非凡人,你再這麼拖拖拉拉,他們可能就永遠地離開杭州囉?」小青倚著橋欄一派輕鬆地說著,但這番話確實起了很大作用。
「去吧孩子,陳家那裡就由哀家說去。如果見著那姑娘你還是只想娶碧蓮,再回來也不算負心呀。」白娘子面露笑靨,輕撫了夢蛟臉頰再替他整整衣冠,最後輕推了夢蛟肩膀道:「記住,有些時候…那些與你共患難的朋友更值得你去陪伴。」
白娘子最後的話無疑推了夢蛟一把,他跪地向白娘子行三叩之禮,正式向母親拜別:「待孩兒弄清楚後定會回來報答母親與陳家的養育之恩,願娘到時亦不嫌棄孩兒。」
「呵˙呵˙呵,你選擇同時當人與妖怪嗎?也罷,最後讓娘送你點賤別禮吧。」露出溫柔笑容,白娘子優雅地伸起右手用食指輕點夢蛟額間。
感到一陣暖流竄入體內,夢蛟困惑地環顧四周卻無任何變化。倒是小青瞠大了眼,正要大喊出聲時卻被白娘子一個微笑阻止。
「這是妖怪的祝福,願吾兒往後一切順利。別擔心太多,哀家跟小青也該前往天庭回報去了。」迎上母親最後一抹笑,夢蛟拱手作揖,隨即轉身奔下橋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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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本身就是相當熱鬧的城邦,路上行人熙熙攘攘,馬路河道更是阡阡陌陌,那兩人已離開多時,夢蛟其實毫無把握是否能尋獲。
但心中有股聲音不停催促他加快腳步,越是奔跑越是感到…如果就這麼錯過這兩個人,他的人生將永遠無法完美。
但不知跑遍多少大街小巷、問遍多少路人,那兩人卻像位在前方的影子,總是追趕不上。因為不斷的奔跑,夢蛟感到心臟簡直像要炸裂一樣。他倚著牆大口喘氣,心中卻感到憤恨難平…

 

如果我是妖怪就好了呀!

 

一拳用力捶向牆壁,夢蛟皺著眉怒喊。
從小到大半妖的身分總讓他吃盡苦頭,這卻是他第一次如此羨幕妖怪驚人的嗅覺與運動能力。
忽然間,像是在呼應他的祈禱般…夢蛟的額間翩然出現一隻發光的小白蝶,並往人群飛入。夢蛟愣了一會兒,但很快就推測出──這應該就是母親的祝福。
緊隨小白蝶,在人群中左彎右拐一段路後,夢蛟在距離百呎處的橋上看見兩道熟悉人影──紮著兩束包子頭的黑髮少女與身材高眺的夷族青年。
興奮的走向那兩人,卻見黑髮少女正掏出一本書。她笑著翻閱,而夷族青年將手放在書上……
不過就是本書啊,但夢蛟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不祥預感──他們就要消失了!
直覺性地想直奔上橋,但太多的行人讓他窒礙難行,就算再怎麼推擠也只能移動分毫。
眼見少女開始朗讀書的內容,就要來不及阻止了…
到底還有什麼辦法?有什麼辦法……

 

「俞招弟!圖汴惑!」

 

夢蛟使勁喊出這兩個名字,這兩個突然出現在他腦海、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。
忽然有人沒來由地在路上大喊,行人全都轉頭望向這位看似文質彬彬的美男子,包括那兩人。
夢蛟滿臉脹紅,不可置信自己會做出如此有失禮節的行為,但在腦袋思考之前身體就先行動了。
緩緩望向橋上的兩人,只見「俞招弟」瞠大了眼看著他,而「圖汴惑」慢慢抽走放在書上的手,接著…
「俞招弟」拋下手中的書、「圖汴惑」露出燦爛的笑容,兩人直直朝自己奔來。

 

「臭傢伙你現在才想起來」「你這大木頭臭雞蛋爛冰塊」一來到夢蛟面前,兩人立刻狠狠撲向他,對他又叫又跳又踢又抱。
如果是平時的他,一定會感到無奈甚至生氣,但這次……他卻想落淚。
「…我果然認識你們嗎?」沒有反抗這兩人的擁抱,夢蛟低垂眼瞼面頰微紅問道。
招弟和圖汴惑愣了一會兒,驚訝地問:「不是都喊出名字了,難道你還沒想起來?」
「名字自然而然就喊出口,是很熟悉…」夢蛟尷尬解釋:「但除了名字,其他都還是一片空白。」
「怎麼這樣…果然沒那麼順利啊!」圖汴惑扼腕地拍了額頭。
畢竟夢蛟的記憶是付給「神」的代價,拿來構築微平行世界。如果真被取回來,那夢蛟之前所待的「那裡」豈不是會崩毀…?
「奇怪,這樣說起來…你應該連名字都想不起來才對啊。」想通後反而更困惑,圖汴惑緊皺眉頭卻百思不得其解。
「哎呀,煩惱那些做什麼!」招弟粗魯地抹去眼角淚水,燦笑著說:「複雜的事情我不懂,就當作是石頭精大發慈悲、或夢蛟對我們難以忘懷所引發的奇蹟不就得了?」
「妳的思考邏輯還真令我羨慕。」圖汴惑輕嘆一口氣,倒也自娛:「那我也放空腦袋,船到橋頭自然直囉。」
「麻煩可以解釋一下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?」對於那兩人自顧自的說一堆聽不懂的話,夢蛟感到些許不耐。
「而且說難以忘懷…」夢蛟蹙眉望向招弟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她耐心盡失。
「難以忘懷什麼呀?」招弟率先開口問。
見姑娘家都不避諱了,夢蛟緩緩掏出妖石,撇開頭耳根微紅問道:「俞…姑娘,雖然我目前還無法想起和妳之間的過去,但身為男性的我一定會負起責任。」
「什什什什麼責任?」
「既然定情物已給,就代表我們應該已進展到某種程度了吧?沒道理因為失憶就始亂終棄,雖然需要時間,但我一定會迎娶妳入門。」夢蛟眼神堅定的望向招弟,誠懇地說著。
「不…那個…我…」招弟自覺闖下大禍,但夢蛟的話語跟眼神讓她滿臉脹紅慌了手腳,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倒是圖汴惑的表情微妙到極點,似笑非笑外加哭笑不得。但招弟寧可他破口大笑到腹肌抽筋,也好過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態。
「那、那個定情物…不是…」招弟好不容易從顫抖的雙唇勉強擠出幾個字,最終鼓足勇氣大喊:「不是我的,是給圖汴惑的!!!」
語畢三人立刻陷入詭異僵局,驚覺又說錯話,招弟這回完全不敢抬頭看那兩個大男人,但寒冰的視線依然刺得她背脊發涼。
「小招…這玩笑可不有趣阿…」



感覺到一隻大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,捏得腦門隱隱作痛。夢蛟更索性一言不發地直直往橋階離去。
「對不起啦…那個其實不是…」知道自己惹惱了同伴,招弟不禁哭喪著臉大喊。
圖汴惑雙手環於胸前,夢蛟亦無奈地停下腳步開口:「看來定情物一事是俞姑娘妳隨口胡謅的吧?總覺得妳似乎很常扯些漫天大謊…」
「哎呀呀呀,看來你其實記得很清楚嘛!」圖汴惑邪笑道。
「無論怎麼想,我實在不認為自己會對個野丫頭動心。」夢蛟冷淡解釋,卻沒說出──其實自己對「俞姑娘」…並不討厭。
招弟無法反駁,只能股著腮幫子表達對「野丫頭」這詞兒的不滿,但表情漸漸從撇嘴轉為燦笑:「簡直像…十年前的我們呀。」
「聚首的約定已經完成,你今後有何打算?」圖汴惑轉頭問夢蛟。
「你們呢?」夢蛟倒先反問。
「我跟招弟打算組隊。近幾年失序互相合作的狀況越來越多,神退師已不再適合單打獨鬥,滿多人都組成…哎呀,你已經不當神退師,不聽這些也罷。」發現夢蛟眼底的困惑,圖汴惑甩了甩手表示話題終止。畢竟夢蛟已開始新生活,沒必要再牽扯入這些。
但夢蛟依然聽出些端倪:「我以前是神退師?」
「你可厲害了,我還曾拜你為師呢!」招弟笑嘻嘻的說著,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敬之意。
「那正好。」夢蛟站直了身並伸出手:「如果不介意的話,也讓我加入你們吧?」
看著那隻欲結夥的手,另外兩人倒是傻了眼:「可、可是,你有其他的生活…」
畢竟夢蛟已成功解救母親,他們一開始就不奢求重新組隊的可能性。
知道兩人的猶豫,夢蛟緩緩開口:「的確,不久前的我一定是選擇陪在家人身邊吧。」
「但現在的我…更想和你們一起把失去的記憶找回來。這理由還不夠充分嗎?」
第一次聽見夢蛟說出如此任性的話,招弟和圖汴惑都笑了,著實為這位老是壓抑自己的朋友笑了。

 

「那就…走吧!」
同時扣起夢蛟的手,三人相視而笑。
招弟從懷中掏出符咒燦笑:「就讓我們先去天庭取得你的範書吧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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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娘娘,您是何苦如此?」見夢蛟已沒入人群,小青終於忍不住大喊。
「把魂魄分給那笨小子,您數百年的修行就沒了呀!」
「的確是沒了呢…」目送著夢蛟直到消失蹤影,白娘子笑著開口:「哀家一直沒能給吾兒幸福,但他卻為了哀家如此犧牲自己,哀家豈能不做點什麼嗎?以前哀家滿是貪念,甚至偷過別人的修行。如今失去了修行卻滿心愉悅,這就是人類所說…身為人母的感覺
。」
「小青才不懂。小青只清楚…娘娘失去百年修行,如今已無法得道成仙了呀!」小青蹙眉吶喊,表情甚是惱怒:「您這要小青…今後何去何從?」
對她來說,修仙的目的、生命的意義,都是環繞著白娘子而生。更何況她其實是條公蛇,如何理解「身為人母的感覺」?
「能聽妳這麼說,哀家就放心了。」「咦?」
白娘子望向西湖一端的斷橋良久──那日與許仙借傘結緣、相愛廝守的起點。
最終輕嘆口氣:「景物依舊在,人事已全非。哀家已不想再和人類男子有太多牽扯,但兩個弱女子總不免引起男人興致…雖是任性要求,但哀家想問…」
白娘子嫣然笑道:「小青今後是否願以男身繼續相伴在哀家左右?」
小青先是愣了半晌,接著喜極而泣地拱手跪地:「無論男身女身,小青只求能隨娘娘天涯海角!」
聽完小青應允,白娘子溫柔地拍拍小青的頭,順手滑向小青下巴微微輕抬道:「謝謝妳。或者該說,謝謝…你。」
小青羞赧地笑了笑,拍拍裙襬站起身,接著右手一揮調運氣息,只見眼前的俏麗女子漸漸轉變成俊俏男性。俐落地展開傘為主子遮陽,無視兩旁瞠目結舌的路人,白蛇與青蛇,將離開杭州繼續他們的故事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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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娘子跟小青完全是我的私心!!!!
總之,完全是大好結局啦XDDD
說我芭樂也沒關係,我喜歡大家都很幸福~
我想直到招弟的靈力用盡為止,這三個人都會一直在一起吧~

這次的背景音樂「團圓」,聽過的人可能就知道...是首超級老歌了XDD(但我至今仍然很喜歡)
但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決定一定要用這首歌當最終回的背景音樂,
畢竟它的歌詞意境跟旋律實在MATCH到像是量身訂做
本來有想乾脆配上這首哥把結局做成MAD,但無奈我就算學完FLASH依然是動畫苦手,只好作罷

最終回之外我還另外發了篇都是圖的補丁包,大家有興趣可以看看



巫啟賢──團圓
{###_remiashamill/24/1513933075.mp3_###}

最後附上圖汴惑的二代造型,然後通通給我推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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